【内容提要】:北魏郑道昭任光州刺史、青州刺史期间,在今山东平度天柱山,莱州云峰山、大基山,青州玲珑山上主持刊刻了40余处刻石。北齐年间,郑道昭三子郑述祖复为光州刺史,又在天柱山、云峰山、大基山上主持刊刻了5处刻石。传统上称以上北朝刻石为云峰刻石。自包世臣开始,这组刻石的作者属于魏书的定为郑道昭,属于隶书的定为郑述祖,历史几成定论。
笔者认为,云峰四山魏书刻石数量巨大,风格多样,而且相差悬殊,用笔习惯也不一致,不可能出自郑道昭一人之手;隶书刻石风格不一,也不全是郑述祖所为。本文从这些刻石的艺术风格、用笔习惯、行文语气、镌刻位置等方面入手,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,将历代著录中涉及到的大约50种北朝刻石的作者进行了详细分类考证,力图还郑道昭书法以本来面目。
据考,云峰四山刻石属郑道昭书丹的有10种,多为题名小品;以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为代表的魏书作品数量最多,有23种,是郑道昭光州任所的僚佐所书丹;青州玲珑山上的4种刻石,书丹者是郑道昭平东将军府外兵参军。
北齐刻石共5种,其中4种由郑述祖光州任所的僚佐完成,只有《天柱山颂》的作者是郑述祖。
另有8种刻石,作者为道士、民间艺人和刻石工匠等,书法水平明显较低。
【关键词】:郑道昭 云峰刻石
作者分类
一、引言
郑道昭(?-516年),字僖伯,自称中岳先生,北魏荥阳开封(今属河南)人,中书令郑羲次子。《魏书》称其“少而好学,综览群言”,“好为诗赋,凡数十篇。”历官秘书郎、通直散骑常侍、国子祭酒、秘书监、荥阳邑中正、平东将军、光青二州刺史等。卒赠镇北将军、相州刺史,谥曰“文恭”。
郑道昭于北魏宣武帝永平三年(510年)出任光州刺史,延昌二年(513年)调任青州刺史。短短几年时间,他在光州辖内的云峰山、大基山、天柱山和青州辖内的玲珑山上共主持刊造刻石多达40余处。
郑述祖(?-565年),字恭文,郑道昭三子。少聪敏,好属文,有风检。历官所至,皆有惠政。天保中拜仪同三司、兖州刺史。在担任光州刺史期间,在天柱山、云峰山、大基山主持刊造刻石5处。
云峰刻石的著录和研究,始于北宋末年的赵明诚。他在《金石录》中,收录《郑羲上碑》、《郑羲下碑》、《东堪石室铭》、《登云峰山诗》(即《论经书诗》)、《哀子诗》、《天柱山铭》、《云峰山题记》(即《重登云峰山记》)等7种刻石。赵明诚确定了5种刻石的撰文者,至于书丹人,则一概没有提及,可见赵明诚的治学态度是非常严谨的。之后,郑樵《通志·金石略》、陈思《宝刻丛编》亦相继著录,但刻石数量及提出的问题,均未超出赵氏的范围。此后直到清代乾、嘉之前,再未有人提及。清代中后期碑学兴起之后,云峰四山北朝摩崖刻石逐渐引起人们的重视。包世臣著《艺舟双楫》,大力提倡北碑之后,著录和研究者越来越多,收入刻石的数量由最初的7种达到40余种。
包世臣{dy}个得出云峰刻石“书出一人”的结论,这组刻石的作者属于魏书的统统定为郑道昭。隶书刻石的作者一般认为是郑述祖,后人大多尊崇这一说法,历史几成定论。
笔者认为,云峰四山魏书刻石风格相差悬殊,显然不是出自郑道昭一人之手;隶书刻石也不wq是郑述祖所为。综合分析比较这些刻石,大体可以归类整理出书丹者。
二、云峰四山北朝刻石总目
历代著录云峰四山北朝刻石,数量不一,统计方法也不一样,多有交叉和重叠。为便于检索,现将历代著录中涉及到的四山北朝刻石开列如下,共有50种。
天柱山刻石有7种:
1、《郑文公上碑》
2、《东堪石室铭》
3、《上游下息题字》
4、《天柱之山题字》
5、《姚保显造石塔记》
6、《天柱山铭》(原石已毁)
7、《天柱山颂》(又名《四言诗残刻》)
云峰山刻石有23种:
1、《郑文公下碑》
2、《论经书诗》
3、《咏飞仙室诗》
4、《耿伏奴题字》
5、《观海童诗》
6、《右阙题字》
7、《九仙之名题字》
8、《安期子题字》
9、《王子晋题字》
10、《赤松子题字》
11、《浮丘子题字》
12、《羡门子题字》
13、《神人子题字》
14、《鸿崖子题字》
15、《列子题字》
16、《赤子题字》
17、《云峰之山题字》
18、《当门石坐题字》
19、《山门题字》
20、《左阙题字》
21、《重登云峰山记》
22、《石匠于仙题字》
23、《石匠于仙人题字》
大基山刻石有16种:
1、 《南山门题字》
2、 《朱阳台题字》
3、 《青烟寺题字》
4、 《玄灵宫题字》
5、 《北山门题字》
6、 《白云堂题字》
7、 《置仙坛诗》
8、 《中明坛题字》
9、 《青烟里题字》
10、 《岁在壬辰建题字》
11、 《仙坛铭告》
12、 《郭静和题字》
13、 《云居馆题字》
14、 《石人名题字》
15、 《双钩白云堂题字
16、 《白云堂畔题字》
玲珑山刻石有4种:
1、 《游槃题字》
2、 《白驹谷题字》
3、 《白云堂中解易老题字》
4、 《登百峰山诗》
《解衣冠处题字》、《哀子诗》仅见著录,未见刻石及拓片,不计算在内。
三、以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为代表的魏书作品数量最多,有23种,是郑道昭光州任所的僚佐所书丹
《郑文公上碑》(图1)、《郑文公下碑》是云峰四山魏书刻石的代表作品,传统认为是郑道昭撰文并书丹。通过分析可以看出,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的撰文者和书丹者都不可能是郑道昭。
南北朝时期,至今还没有见到儿子为老子书丹碑文的先例。儿子为老子撰写碑文,在汉魏六朝个人文集中也极少见到,即使有,也应该使用{dy}人称,而不是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中的第三人称。一个出身豪门大族、身为从二品高官的郑羲,死后竟无人为之撰写碑文并书丹上石,还得由儿子亲自为其颂功扬名,既不符合郑羲的身份和地位,也有悖世俗。
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均刊刻于永平四年(511年),上碑中,郑羲字“幼麐”,下碑却变为“幼驎”。二字虽音义一致,但写法迥异,古人名字用字极为考究,不能随便代替。上、下碑刻于同一年,从书法风格上看出自一人之手,若是郑道昭书丹,写错了先父的名字,那是不可饶恕的错误。
南北朝时期,避家讳之风甚盛,闻讳必避,动辄得咎。郑道昭出身名门望族,自幼饱读诗书,又常年担任文职官员,熟知礼仪。如为先父撰写碑文并书丹上石,直呼父亲郑羲大名而一点不避家讳,有悖常理。料想郑道昭不会干这等遭人唾骂之事。
郑羲卒后,尚书奏谥曰“宣”,诏以“羲虽宿有文业,而治阙廉清”,改谥“文灵”。依谥法,“博闻多见曰文,不勤成名曰“灵”,“灵”乃无道之谥。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中公然纂改了谥号,将“灵”字删去,变成了“郑文公”。郑道昭作为朝廷命官,又熟悉本朝典章制度,未必敢冒欺君之罪而亲自为文书丹。
北魏时期,光州辖东莱、长广、东牟3郡,郡辖14县,辖区包括今整个胶东半岛,光州刺史是{zg}行政、军事长官。尽管郑道昭雅好山水,热衷于求仙访道和吟咏题镌,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在一年之内完成如此高质量、高难度的煌煌巨制。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刊刻时,郑道昭已近花甲垂暮之年,在如此险要的摩崖上书丹上石,不仅不符合郑道昭的身份,其体力也未必能够胜任。
笔者曾力图找寻包世臣将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的书丹人定为郑道昭的依据,结果一无所获。史书中不仅没有其亲自书丹的丁点线索,甚至从未提及其工书。查《魏书》和《北史》,仅称郑道昭好为诗赋(云峰四山共刻其署名诗作5首,可证史书所记不诬)、长于吏治,但找不到其善书的只言片语。{dy}次将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收入《金石录》的赵明诚,亦仅指出郑道昭“为其父摩崖石刻二碑焉”,主持刊造而已,未明确指定作者,这一点也可印证赵明诚治学之严谨。云峰四山刻石中,都没有提及郑道昭工书,只在《郑文公下碑》中,有称赞郑道昭“才冠秘颖,研图注篆”的句子,好像与书法沾上一点边,为后人认为郑道昭工书引为重要证据。其实“研图注篆”与上碑“研图注史”含义一致,是指郑道昭做过典籍、文书之类的工作,并通达经史古籍,不能望文生义解释为善于篆书,或穿凿为善于书法。
郑道昭调离光州52年之后,三子郑述祖复为光州刺史,在云峰山、天柱山上先后留下的隶书刻石资料中,亦未明确指出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是由其父郑道昭书丹。《重登云峰山记》中有“对碣观文,发声哽塞,临碑省字,兴然泪下”,“此山正南四十里有天柱山者,亦是先君所号……其山上之阳,先有碑碣,东堪石室,亦有铭焉”;《天柱山颂》中有“泣观遗碣,号诵余篇”等句,有人从这些句子入手分析,断定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的作者是郑道昭。笔者认为这种判断是经不住推敲的。郑述祖“自幼游此”,52年之后旧地重游,见到了祖父的碑记和先父的遗迹,睹物思人,难免生出些感慨,不一定非是先父亲自书丹的碑记才能触发郑述祖的情怀。
其实,关于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的作者,碑文中已透露出一些信息,在上碑第15行和下碑第40行均有“于是故吏主薄东郡程天赐等六十人,仰道坟之缅邈,悲鸿休之未刊,乃相与钦述景行,铭之玄石,以扬非世之美”的记述,碑文的撰写者应该是郑羲的门生故吏程天赐等人。至于由谁书丹,则较难确定,照常理推测,一般也应该是程天赐一班人。但碑刻刊造时,郑羲已故去19年,其门生故吏垂垂老矣,为文尚可,亲自书丹恐怕已力不从心了。郑道昭“好为诗赋”,名重当时,在他周围聚集着一群能诗善书的文人,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书丹者一般应是这些光州任所的僚佐。青州玲珑山的刻石风格与云峰三山刻石风格差别很大,说明玲珑山刻石书丹人已换成了青州任所的僚佐。
与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风格一致的刻石有:《东堪石室铭》(图2)、《咏飞仙室诗》、《观海童诗》(图3)、《九仙之名题字》《安期子题字》、《王子晋题字》、《赤松子题字》、《浮丘子题字》、《羡门子题字》、《神人子题字》、《鸿崖子题字》、《列子题字》、《赤子题字》、《左阙题字》、《南山门题字》、《朱阳台题字》、《青烟寺题字》、《玄灵宫题字》、《北山门题字》、《白云堂题字》、《置仙坛诗》(图4)。23件作品都镌刻在光州辖内的三座山上,书丹者应该是光州任的僚佐。
四、郑道昭书丹的刻石有10种
云峰四山50种北朝刻石中,都没有署上书丹者的姓名,为我们的甄别工作带来很多不便。但还是有一处刻石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,使我们能够一睹郑道昭书法的真实面貌。
这处刻石就是位于云峰山西峰东壁的《右阙题字》(见图5)。刻石内容是:“云峰山之右阙也,栖息于此。郑公之手书。”细审此刻,位于刻石末尾的“郑公之手书”5字,字较前面小一些,刻石方向也发生了明显变化,不像是一个人的作品,显然是他人补题。那么,前边的题字“云峰山之右阙也,栖息于此”11字,就应该是“郑公”郑道昭的手迹。
从这则刻石的风格入手,可以进行归类。这种风格的刻石共10种,它们是:《天柱之山题字》、《上游下息题字》、《右阙题字》、《云峰之山题字》、《论经书诗》、《山门题字》、《当门石坐题字》、《中明坛题字》、《青烟里题字》、《岁在壬辰建题字》。
这一组作品不仅风格一致,结体和用笔都很统一,甚至一些笔画的书写习惯都很固定,而且在其它刻石中都见不到这种笔画安排。例如:“鄭”字,左偏旁“酋”字上面的两点呈“八”字状向左右分开;“道”字,“首”字上面的横特别长,把“走之”全部盖在了下面,这个书写习惯非常特殊;“昭”字,右偏旁“召”的上部可以简化成两个点,在这组字里右面的点变成了一个长撇,把左边的点托在上面;“雲”字,雨字头左边的点变成了长撇,等等。这些都不是偶然的巧合,是一个人短时间内书写风格相对固定的真实体现。
据《重登云峰山记》郑述祖所言,云峰、天柱二山是由郑道昭命名的,《天柱之山题字》、《云峰之山题字》由郑道昭本人完成比较符合当时实际。
这10种刻石还有一些共同点:刻石的位置山势比较平缓;除《论经书诗》外刻石字数都很少,大部分是题名;书写都比较随意,用笔自由,中锋、侧峰、藏锋、露锋交替使用,点画长短方圆不拘,自由灵活。这些也都比较符合郑道昭的身份、年龄和身体状况。
需要说明的是,《论经书诗》(图6)刻石用笔变化比较大,好象是两个人合作而成,16-19行显然不属于这一组的风格,当属别人代笔,代笔人的风格跟《郑文公上、下碑》一致,应该是郑道昭的僚佐。这则刻石大部分是由郑道昭完成的,所以划在郑道昭名下;《当门石坐题字》(图7),“郑公之所当门石坐也”,从风格上看属于这一组,从文字上看,自己称呼自己为“郑公”,颇有牵强之处,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加以否定前,暂时划在这一组内。
郑道昭书法的代表作品是《上游下息题字》(图8)。
五、青州玲珑山上的4种刻石,书丹者是郑道昭平东将军府外兵参军
以《游槃题字》(图9)为代表的青州玲珑山上的4种刻石,结体紧峭,用笔方折,笔毫铺开,显得苍老而厚重,与光州三山风格迥异,反而接近龙门造像书风。说明这组刻石既不是郑道昭书丹,也非光州僚佐所为。
《登百峰山诗》(图10)是一通碑刻,原立于《游槃题字》和《白驹谷题字》的上部,今已残为两截,下截去向不明,上截今存故宫博物院。诗碑的左侧刻有“平东府兼外兵参军……”的款铭。据赖非先生考证,北魏时,出任地方刺史者多是文官衔兼任武职,郑道昭即是以平东将军的头衔出任为光州刺史的。后转青州,将军衔如故。“平东府”,全称应为“平东将军府”,乃郑道昭幕府。
幕府为地方军政长官的军事参谋和智囊团,因而幕僚也用参军事的名义。参军一职,至南北朝遂直接以官名,晋以后置外兵参军,又分外兵为左、右。北魏沿置。显然,诗碑侧这位署名的外兵参军,当是郑道昭平东将军府中的幕僚。《登百峰山诗》应为此人所书,与此同类的其他几cf笔大字,即《游槃题字》、《白驹谷题字》、《白云堂中解易老题字》也同出此人之手。
六、北齐刻石4种由郑述祖光州任所的僚佐完成
天柱、云峰、大基三山北齐刻石全部是隶书,计有《天柱山铭》、《天柱山颂》、《重登云峰山记》、《云居馆题字》、《石人名题字》5种。《天柱山铭》中有“郑述祖作”字样,传统上将这组刻石定为郑述祖所书。
从五种刻石的风格上看,《重登云峰山记》、《云居馆题字》、《石人名题字》和《天柱山铭》风格一致,布局承接汉隶,字距较大,行距较小,空间疏朗。用笔方折,沉着厚重,有《张迁碑》遗韵。这组刻石是同一人所为。《天柱山颂》从布局和结体上看,跟前四种都不一样:布局上一反汉隶规矩,字距变小,行距加大,类似以后的楷书布局。用笔减少了汉隶的波折,增加了不少楷书和行书的成分,变得圆转和灵活。总之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,两组字不是出自一人之手。
《重登云峰山记》(图11)是一篇记游之作,《掖县志》认为是“莱人刻石记事”,祝嘉先生认为是郑述祖作文并书丹,“不过用莱人口气罢了。”笔者认为这通刻石为文和书丹都不可能是郑述祖。
1、题记在行文上使用的是第三者的语气。文章反复提到郑述祖,皆尊称为“公”,如“公与仲兄豫州敬祖”、“公年始十一”、“公之所抚,莫非大蕃”、“公乃曰”等等,这是文章作者对郑述祖的尊称。行文充满了对郑道昭的崇敬之情,还有“虽复曽闵之诚,讵能过也”之类的夸词。以郑述祖的身份,不会假借他人之手做这样的文章。
2、文章介绍郑述祖的身份时,称他为“文恭公荥阳道昭之子”,直呼郑道昭的名字,不加避讳。而在转引郑述祖追述父亲旧事时,郑述祖都是称父亲为“先君”,如指云峰山“此是先君所名”,天柱山“亦是先君所号”,云居馆“亦是先君所立”,绝不直呼其名。《天柱山铭》署名郑述祖作,称呼郑道昭为先君、公、先公等,如“先君文恭公之所题目”、“公禀气辰象”、“非公勿许”、“公久阔枌榆”、“文贞公迹状”、“赫矣先公”等,而且上面空出一格以示尊重。前文已经谈过,南北朝时期非常讲究家讳,如果是郑述祖作文书丹,决不会直呼其父之名。
3、《重登云峰山记》刊刻于云峰山左阙比较显要的位置上,左下边是《左阙题字》,右下边是《山门题字》,南边下部还有《当门石坐》题字。按当时的避讳风俗和题刻习惯,见到先人名讳或遗迹应该避让,刻在它们的下面,以示恭敬,决不能凌驾其上。郑述祖出身世家大族,深受儒学熏染,不可能作出有违世俗的事情。
郑述祖年幼时曾跟随父亲郑道昭在光州任署度过一段少年时光,所以在《重登云峰山记》中有“吾自幼游此,至今五十二年,昔同至者,今尽零落,唯吾一人重得来尔”的感慨之词。重归旧地,大有“若归桑梓”之感,并在僚佐陪同下寻访先人遗迹,观碣省文,不胜唏嘘。他的这些活动,始终是在僚佐陪同下完成的,他的心思和计划僚佐最了解,也只有僚佐才最有为主子刻石留名以求欢心的动机。如果这样的推断尚有道理,这则刻石的撰文和书丹者应该是随同郑述祖同赴任所的僚佐。
由此可以看出,《云居馆题字》、《石人名题字》和《天柱山铭》的书丹者也应该是郑述祖的僚佐。所不同的是,《天柱山铭》(图12)是由郑述祖亲自撰文,《云居馆题字》、《石人名题字》的文字也极有可能是郑述
祖酌定。
图12 《天柱山铭》
另从作者人称、行文语气、刻石位置等方面分析,只有《天柱山颂》刻石的作者是郑述祖。
七、《天柱山颂》刻石的作者是郑述祖
《天柱山颂》(图13)是一首四言诗铭刻,应该出自郑述祖之手。
图13 《天柱山颂》
1、文中有“乃吾不敏,踵迹莱边。泣观遗碣,号诵馀篇。”等句,文章应是郑述祖在光州刺史任内寻访先人遗迹时所作。
2、《天柱山颂》刻在《郑文公上碑》碑座的左下部,这个位置是很耐人寻味的。上碑周围不乏平坦的巨石,碑侧也很平滑,作者弃而不用,单单选择如此卑下的位置。按当时的避讳风俗和题刻习惯,作出这个抉择的只能是郑述祖。
3、光州辖内与郑述祖有关的隶书刻石共5件,有4件出自僚佐之手。郑述祖出生书香门第,诗书风流乃文人雅事,面对山上众多先人题刻,不留下点笔墨反而是不正常的。他人书丹不可能选择这么个逼仄的位置,作者非郑述祖莫属。
八、其他刻石作者考略
1、《仙坛铭告》(图14)刻在大基山道士谷内,是保护大基山松林草木的告示。这则刻石笔画绵软乏力,结体呆板,从作品的风格看,既不似郑道昭,也不似郑道昭的僚佐。从作品的内容看,有“松林草木有能修奉者,世贵吉昌,慎勿侵犯。”的句子,从告示的语气看显然不是出自官方。郑道昭作为地方{zg}行政长官,也不可能为了一座山的“松林草木”刊刻铭告。大基山是道教圣地,按常规,山中“松林草木”的产权属于道士。郑道昭爱好求仙访道,与山中道士关系密切,{zd0}的可能是道士利用了郑道昭的威望刊刻了这则铭告。
2、《姚保显造石塔记》刊刻于天柱山西侧的东魏石窟内。北朝石窟造像大都是民间艺人制作的,随之刊刻的题记也是出自他们之手。这则题记的作者当然也就是当地的民间艺人。
3、《耿伏奴题字》刻于云峰山上,共“耿伏奴从驾”5字。从题刻位置、刻字大小等方面分析,作者地位卑微。刻石很不经意,布局歪斜。按当时的交通条件,郑道昭出游肯定会有一大帮属吏随从,刻石作者应该是下层属吏,也就是耿伏奴本人。
4、《石匠于仙题字》和《石匠于仙人题字》(图15)刻于云峰山上。这是云峰四山最拙劣的两处刻石,线条尖刻直露,结体无度,刊刻荒率,几不成字。作者显然就是识不了几个字的普通石匠。自北魏以后,云峰山不断有建筑、造像和刻字工程,这些都需要由石匠来完成,哪个石匠心血来潮,随手刻上几个字,是再正常不过的。至于什么时间完成,则很难断定,从风格上看要晚于北朝。
5、《双钩白云堂题字》(图16)、《白云堂畔题字》刻在大基山上。《双钩白云堂题字》刻在《白云堂题字》的南面,三字为双钩,云峰四山刻石中所仅见。《山东通志》称“北魏郑道昭双钩白云堂刻石”,但在刻石右边另有《白云堂畔题字》,称“此南白云堂三字是仪同三司、光州刺史郑述祖之也”,字多剥泐不可辨。据此可以断定此三字非郑道昭书,但是否为郑述祖书,还不能即下断语。且不说当时不知是否有了双钩书,仅就云峰四山中,我们看到的北魏书全是正书,而北齐刻石全是隶书,几无例外。此三字结体呆板,笔画平直,艺术性不高,郑述祖不至于就这么个水平。再说此处不远本来就有郑道昭主持刊造的《白云堂题字》,郑述祖再来搞一个《双钩白云堂题字》,岂不是画蛇添足?这两处刻石最有可能是当地文人中好事者所为。
6、《郭静和题字》(图17)刻于大基山中,刻石有着独特的个人风格,且jc一例,应该就是作者题名,类似于今天的“某某到此”,从行文口气上看,作者应为太原道士郭静和。太原郭氏是北魏大姓,与荥阳郑氏都是名门望族。郭静和本是洛京道士,客游光州,在道教圣地大基山题记留念,是顺理成章的事情。
图17 《郭静和题字》
附:
云峰四山北朝刻石作者分类一览表
刻 石 名 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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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代
|
所处位置
|
撰文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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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丹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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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郑文公上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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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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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柱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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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羲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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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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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东堪石室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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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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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柱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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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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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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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上游下息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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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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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柱山
|
郑道昭
|
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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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天柱之山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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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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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柱山
|
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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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|
《姚保显造石塔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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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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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柱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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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艺人
|
民间艺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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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天柱山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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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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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柱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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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述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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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述祖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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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天柱山颂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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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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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柱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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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述祖
|
郑述祖
|
《郑文公下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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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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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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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羲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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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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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论经书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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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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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|
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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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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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咏飞仙室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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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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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|
郑道昭僚佐
|
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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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耿伏奴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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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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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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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伏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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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伏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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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观海童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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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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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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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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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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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右阙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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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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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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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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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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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九仙之名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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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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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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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|
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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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安期子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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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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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|
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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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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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王子晋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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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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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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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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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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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赤松子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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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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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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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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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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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浮丘子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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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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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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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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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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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羡门子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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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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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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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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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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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神人子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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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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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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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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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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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鸿崖子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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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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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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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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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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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列子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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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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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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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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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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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赤子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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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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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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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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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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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云峰之山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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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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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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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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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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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当门石坐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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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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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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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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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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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山门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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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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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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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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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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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左阙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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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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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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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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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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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重登云峰山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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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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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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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述祖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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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述祖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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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石匠于仙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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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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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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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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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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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石匠于仙人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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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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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峰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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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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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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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南山门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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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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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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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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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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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朱阳台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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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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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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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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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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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青烟寺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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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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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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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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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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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玄灵宫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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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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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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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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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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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北山门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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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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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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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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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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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白云堂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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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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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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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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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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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置仙坛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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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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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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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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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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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明坛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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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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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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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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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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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青烟里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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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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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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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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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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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岁在壬辰建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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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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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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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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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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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仙坛铭告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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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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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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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道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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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道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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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郭静和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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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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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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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静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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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静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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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双钩白云堂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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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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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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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方文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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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方文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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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云居馆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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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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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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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述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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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述祖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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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石人名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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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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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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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述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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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述祖僚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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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白云堂畔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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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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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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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方文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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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方文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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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游槃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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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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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珑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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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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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幕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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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白驹谷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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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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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珑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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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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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幕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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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白云堂中解易老题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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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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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珑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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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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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幕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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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登百峰山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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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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玲珑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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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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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道昭幕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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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释:
《云峰刻石调查与研究》,齐鲁书社,1992年6月。
包世臣《艺舟双辑》。
子题字》四仙题字原石久佚,2000年9月修建盘山石阶清理路基时重新出土。
《书法类型学的初步实践》124-125页,赖非著,深圳金星出版公司2003年6月版